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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觀點／全球新形態黑天鵝滿天飛

英國脫歐公投的明天之後，世界進入「亂世紀」的年代。全球地緣政治風險由戰亂為主的邊陲國家，蔓延擴散到世界各地，黑天鵝滿天飛舞的異象也將到處可見。

以英國意外公投成功這種屬於極為罕見、既無法預測也無前例可循的重大事件，金融市場稱之為「黑天鵝」，具備不可預測性與對市場造成巨大衝擊影響的兩大特徵，因此，英國公投所投下的震撼彈已成為全球市場新的一隻黑天鵝。

英國脫離歐盟的決定，僅是歐盟巨大冰山斷裂的開端，英國在成為第一個離開歐盟成員國之後，是否引發連鎖骨牌效應所產生的不確定性，是目前全球應該要擔憂的。

尤其是在全球景氣疲軟，民怨當道，當今屬於極端或偏激的政黨受到人民支持的比例有持續攀升的趨勢，而且歐洲目前更處在經濟疲軟泥沼、歐豬五國的債務問題仍存、中東大規模難民移民潮產生的社經問題，以及新興東歐地緣政治局勢的日益動盪，陷入更為錯綜複雜的狀態，更將因英國公投事件加劇整個歐洲大陸潛在的瓦解危機與風險。

英國脫歐的衝擊除了對國際政治局勢有重大改變外，對全球金融市場的影響也不容忽視。畢竟英國首都倫敦是全球國際金融交易中心的重鎮，在全球外匯與債券交易領域都具有領先與舉足輕重的地位。

此外，倫敦2011年起積極建立離岸人民幣市場，並全力投入發展離岸人民幣結算中心，今年3月再度取代新加坡，成為全球第二大人民幣結算市場的地位，英國與中國在政治與經濟各層面的緊密連結關係更是由此可見，是否因此事件的後續發展，影響倫敦交易市場的實質地位改變，更進一步波及中國在人民幣國際化速度的掌控，將是另一個新的不確定性。

這幾年受地緣政治風險頻繁發生，全球央行被迫選擇更為寬鬆的政策手段，降低黑天鵝事件對全球經濟的衝擊。只是這類非傳統性貨幣政策成效不彰，也無法成為特效藥或仙丹，然而負殖利率的異常現象，卻成為黑天鵝頻繁出現的新後遺症。

這是歷史幾千年來未曾發生過的極端現象，從短期的負利率已延伸到長期公債一併淪落為負殖利率的情況，殖利率曲線已不能用經濟學的正常理論論述。

目前的全球主要公債市場，大概只剩下美國與中國兩大強國尚能維持正常的利率結構，但美國長天期公債殖利率也已接近金融海嘯崩跌時的歷史低檔水準。在一個世界步向亂世紀的前提下，全球公債市場走向通貨緊縮、全球三大債券市場同步落入負殖利率結構，將是全球金融市場可能面對的難題。

英國脫歐公投打開了潘朵拉的魔盒，讓人不禁深切思考人類長期歷史的經濟繁華榮景是否已逐漸遠去？可確定的是全球經濟亂象不會變少，只會朝著更為混亂方向發展，在這個亂世紀開端的起點上，地緣政治產生的黑天鵝系統性風險將不會是單獨事件。如同今年年底全球極度矚目的美國總統大選這個世紀大戲，誰也不敢篤定話題候選人川普是否真有可能當選，而這個新形成的政治風險，隨時可能讓黑天鵝再度現身。

（作者是國票金控總經理丁予嘉博士）2016-07-04 經濟日報 ■丁予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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