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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正經營暨防弊鑑識／抽絲剝繭揪出白手套

A公司為製造業大廠，其採購部門每年經手近百億的原物料採買，近來發現產品品質相繼出現問題，經分析後，指向某些關鍵原料品質不穩定所致，使得NG品數量居高不下，生產部門同仁抱怨連連。

公司啟動內部調查後發現，採購過程皆符合公司規範，已落實詢、比、議價流程，從既有資料而言，並沒有證據指向握有簽核採買原物料、機台設備等決策權的主管涉及不法。由於該原物料供應商屢屢擊敗其他競爭者，且落標廠商指摘有幕後黑手操縱，公司高層評估具潛在舞弊風險情況下，委由外部獨立單位鑑識團隊協助調查。

弊案調查是一個諜對諜過程，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當舞弊查賄雷厲風行，各種弊案不斷浮上新聞版面時，亦會讓涉案人更為警愓，利用愈益複雜手法隱匿或湮滅證據。白手套，就是其中典型代表。

白手套是弊案調查中一個相當複雜的議題，由於具有極強的隱蔽性，調查人員需要通過分析嫌疑人過往郵件往來紀錄、個人電腦資料、通訊軟體內容，甚至照片的GPS足跡，從中抽絲剝繭，尋找蛛絲馬跡，十分考驗調查人員的耐心及細心。由於涉案人知道自己身居關鍵位置，也知道高階主管一直是企業關注目標，因此尋找一個可靠的代理人假其手保管財物、與行賄廠商聯繫交涉，建立防火牆變得十分重要。如何找到這個代理人，也就是俗稱的白手套，成為案件能否突破的關鍵。

繪製涉案人的人際網路，找出其中異常的紀錄，常常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例如找到其它共犯。「見面談」、「電話說」是常見的話術，通常不會留下太多線索。然而並非所有涉案人、共犯或行賄者始終都謹慎小心，彼此聯繫過程中的內容偶爾還是會透露一些關鍵字，讓調查人員可以順藤摸瓜，抓出其它可能知情人士的資料進一步分析掌握案情。

過去碰過一些案例，行賄廠商繞過白手套，直接透過電子郵件向涉案人「邀功」，問其是否滿意，反被涉案人訓斥的情況。在另一個案例中，涉案人是公司高階資深主管，其白手套卻是生產部門的一名技術員，這是調查之初料想不到的，為何職務差距如此之大的二人，竟然形成了共犯結構。後來透過公司法務及人力部門深入了解，才知道二人有遠親關係，由此可知白手套的手法隱蔽性。

白手套不一定是個人，過去資誠鑑識團隊也曾發現白手套是涉案人公司附近的一家高檔餐廳，行賄廠商固定在該餐廳消費，透過該合作的餐廳作為白手套，對涉案人行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資通設備成為犯案的工具或媒介時，使得凡走過必留下的痕跡成為最有力的證據。縱然這類案件具有極強的隱蔽性，也必然留下線索，成為破案關鍵。

（作者是資誠企管顧問股份有限公司執行董事）2016-12-28 經濟日報 張晉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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