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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經濟vs.經濟寒冬

許多地方都下雪了，記憶裡台灣從來不曾這麼冷過。

氣象局說，是因為「北極震盪」，這種現象大約每40年才會出現一次，許多人一輩子只會遇上一回。 這樣的景況，也像是某種隱喻，等在我們面前的，會不會是台灣未曾經歷過的經濟寒冬？

回首過往，從農業社會到工業社會到商業社會，台灣的經濟都還算健康。這個社會富過窮過，民生卻從沒出過大問題。但是目前我們正要經歷的，是從來沒有過的情境。

未來的情況其實不難預見，有些劇情已經在眼前；中國開始出手，觀光客來台人數會持續減少，台商的生存空間也會愈來愈小。

台灣的出口競爭力將持續衰退，內需市場也看不到放大的可能。企業只能節衣縮食，要不裁員要不減薪，於是台灣會有愈來愈多的低收入和低消費人口，這也將嚴重影響經濟的發展方向。

那天早上，刻意早起去散步吃早餐，在人車稀少的台北東區享受難得的寧靜與悠閒。卻很驚訝的發現一些路上風景；同樣是餐廳，有些拚命漲價，有些拚命降價。

餐飲業是反應景氣的重要指標，這現象似乎說明了台灣的經濟已經進入未曾有過的轉型期。

不只是餐飲業，幾乎各行各業的情況都一樣，在蕭條的年代拚存活，有人選擇漲價有人選擇降價。

我大略的觀察統計發現，店家漲價和降價的幅度大約是20%，一下子把吃飯這件事的消費落差拉開了40%。而且，貴的愈貴，便宜的愈便宜。

這樣的情況，也說明了這兩種餐廳各自選擇了不同的方向。如同台灣的產業和每個人一定要面對的十字路口，我們只能在「價值」和「價格」之間選一條路。要不然就「俗又大碗」，要不然就「優質高價」。

不同的選擇自然走向不同的未來，而結局其實也不難預見。

這也是另一種寒冬，但是也未嘗不是一個新局面的開始。

如同那些能活過冬天的物種，當台灣擺脫了舊日的依賴，沒有了中國市場和代工機會，想活下來，就只能靠價值和實力。

那些依賴價格競爭的人與企業，也只能持續地用降價和低品質去求生存，這樣一直走下去，是看不到路的。

價格訴求（cost down）和價值提升（value up），是無法兼顧的兩條路，如果只是把注意力看到價格，我們會失去的將不只是價格，更是未來。

（本專欄每周一刊登）2016-02-01 經濟日報 吳仁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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