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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選擇－從幾個案例 看民粹對經濟領域的傷害

隨著明年初大選的逼近，各種支票開始滿天飛，而相關的興革事項就都全束之高閣，這是每四年一次的民粹高峰期，而其影響及對台灣長期競爭力的斲傷卻是一次又一次，無怪乎台灣在經濟的表現是每下愈況。

什麼是民粹（populism）？維基百科說：「（它）是社會科學語彙中最沒有精確定義的名詞之一。」然維基百科也說：「民粹主義的活動過程為：發掘對立，訴諸感情，匯集民意，影響政治。」

就上述四個活動過程來說，民粹主義它可滲入任何一個公共領域，就本文所關心的經濟領域來說，它已是民粹主義下的重災區，而其災害仍在持續地擴大中。

以日前討論熱烈的農地農用政策來說，當初決定管（農）地不管人的結果，它討好了許多的農民，它讓農地成了新的投資及炒作標的，而此，也造就了台灣各縣市農地使用的破碎化，與農舍被假農民豪舍化的結果；而此，非但與當初農地農用的政策背離，同時，破碎化的農地再加上農事人口的老化，也讓台灣農業生產因缺乏規模經濟來耕作，而陷入危機。如今，若想要把現行制度作一修正，它就立刻面對既得利益者的反撲，若非有破釜沉舟之心斷難成功。

對照上述農舍的例子，我認為民粹的過程也可有一新解，在此稱之為民粹abc三步曲：a代表濫用（abuse），b代表交相指責（blame），c代表制度的崩壞（collapse）。若將此一民粹abc對照上述農舍的例子也可適用。當政府決定開放農地讓非農民蓋豪華農舍後，它一定會導致豪華農舍的濫建（a），而當問題惡化，已開始失控時，大家開始交相指責（b），但誰也不負責，更有人聰明地移轉焦點而讓問題更加失焦，致使問題不斷地坐大，而此，必將會導致農業生產制度上的崩潰（c）。

上述的情形它只出現在農業嗎？當然不是，民粹主義它如同癌細胞般已全面性地攻占我們的經濟及各個領域。再以電力問題為例，綠能或再生能源它是個很有吸引力的號召，因此，有許多人主張，我們應積極地發展綠能，而且可用它來取代核能。這個概念性的想法是很有吸引力的，沒有人能抗拒「美麗台灣」、「非核家園」的主張，在此魔術棒的指引下，廢核成了顯學（a），對於主張要審慎、漸進為之者，則大加撻伐（b），而其結果實已導致台灣電力的穩定供應出現了極大的警訊。台積電的張忠謀董事長不只一次地提到，台積電公司是一秒鐘的停電也不允許。更有甚者，台積電公司已考慮自建電廠以圖自保，由此可見在民粹主義當道下，台灣的電力穩定供應已存在有很大的崩潰危機（c）。

其實，就經濟領域而言，相關的例子很多，我們可用「不勝枚舉」來形容也不為過。一個比較精準的分析是，我們可以上述abc三部曲來檢視相關問題的嚴重性，如：以公勞保退休金問題來說，它早已過了ab這兩個階段，進入c階病入膏肓的末段。另勞動部今年六月，首開世界先例，將全本的勞工法令一體地全都適用在在學的大專同學身上，它必將導致我大學教育師生關係及其國際競爭力和國際評比上的崩壞，故目前已開始進入c階初段。

民粹主義它其實就是民主的一部分：在政策的本質上，它是感性與理性之爭，是短期與長期之爭，是私我與大我之爭。而就政治的本質而言，它猶如同騎腳踏車般，它是須要前後輪彼此相互「平衡」，其關鍵就在於我們是否能把負面的崩潰（collapse）或對抗（confrontation）轉變成正面的調整與合作（Correction and/or Cooperation ），而在此C都是以英文大寫用以區隔。

套句廣告詞，民主制度有兩種，其一是民粹的abc，另一則是民主的abC。在民主制度裡，它須要黨際間的合作，大家共同承擔、共同面對，不炒短線、不競租、不迴避，以國家長期利益為念，才有可能走到abC。

不論就台灣的經濟問題或是各相關議題來說，台灣的確須要更多的C，才是百姓與國家之福。

(工商時報)2015年11月13日 04:10 單驥國立中央大學產經所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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